冯紫英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妹妹可是不相信愚兄?”
“呵呵,紫英,你这是不了解下边情况,匠户的情形你也知道,每年逃亡的比流民还多,防不胜防,稍不留意就往关外跑了,像广宁和宁远那边跑去了不少,愚兄也在犯愁如何把这些匠户缉拿回来呢,可辽东镇那边你也知道,本来人就少,这个事就你想要从他们那里把人弄回来,难度有多大,……”
晴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这位爷可问得真是奇怪,这都吃在嘴里夸好了,还问教没教,冯紫英也觉得自己问得蠢,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是说,邢姑娘没难为你们吧?”
“嗯,以我之见,不如也给廖家一个机会,既然廖家栽定了,那么倒也不放给廖家子弟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据我所知简家和毛家与廖家往来甚密,其隐户也好没田也好,廖家必定知晓一二,只要其肯出首,倒不是不可以给他们一条出路,而只要简家和毛家倒下,紫英,相比清理军户隐户之事就水到渠成了,便是屯卫没田也能开一个好头了,让这帮家伙可以尽情的去狗咬狗,毛家和简家想要脱罪,简单,和廖家一样出首即可,……”
信的笔迹是宝玉的,语气也是宝玉的,但是言语流露出来的许多信息却分明就是冯紫英传递过来的。
建昌营南面紧邻迁安县城不远的滦河沿岸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