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帝身体微微后仰,有些遗憾,他也知道这种新传进来的西夷作物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取代稻麦粟这些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种植千年的作物,但是眼见得北方面对南方的颓势,而自己的基本盘就是北地,相比之下,老大在江南那边的根基就要深厚得多,他心里真的有些焦急,也幸亏湖广和江南那些士人并不同道,而更倾向于北地士人,这才让整个局面稍稍平衡一些,否则就真的要让人坐卧不安了。
那就还好,冯紫英心里念道,形势应该还没有恶化到那一步,王子腾应该还不至于把嫡出儿子都舍得留在京中就举大事吧?不过也很难说,若是王子腾嫡妻和嫡子都离京,只怕龙禁尉立即就要上奏皇帝了。
冯紫英吃了一惊,小心观察了一下司棋,见对方脸色并无异样,才知道对方不过是无心之言,并没有觉察出自己和探春之间的私情,所以笑道:“这些话可别乱说,没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京通二仓大案了结之前,冯紫英只是借势对吏房和刑房两房的司吏进行了调整,并未真正对整个六房太大动作,但是现在时机日益成熟,冯紫英就觉得可以动一动了。
“爷,今日可使不得,姑娘迟早是您的人,若是今日坏了身子,过门时被人窥出虚实,姑娘日后便难以在府里抬起头来了,所以奴婢才会来……”